最近也不知道該寫些啥,見《狂飆》電視劇比較火,不僅制作精良,且暗藏多個細節,遂有解說一番的想法。
我總結了一下,這些年凡是評分不低,且有意思的電視劇,都離不開一個「錢」字!像《雍正王朝》啊,《大明王朝1566》啊,甚至繼《狂飆》以后的又一部歷史輕喜劇《顯微鏡下的大明之絲絹案》都是圍繞著錢展開的。
因為錢,高啟強才不得不委身菜市場的一賣魚攤,為了保住位置,不得不去求助唐小龍、唐小虎二兄弟。也正是這次求助,在各種因緣巧合之下,促使其一步步走上了不歸路,并一發不可收拾。
而這一切問題出現的根源,就在于有個人相中了高啟強的魚攤,想據為己有!
楊角風談《狂飆》第1期:高啟強的魚攤究竟賺不賺錢,為什麼會有人愿意出高價搶?
一、
跟我們寫記敘文一樣,要講好一個故可以采用正序、倒序和插敘,而《狂飆》這部劇選擇的是插敘!
插敘嘛,顧名思義,就是在講故事的時候,[插·入]之前的一些重要的內容,等到這些內容講完了,再回到剛才斷掉的地方,繼續陳述事件。
《狂飆》的開頭,就是省里派下來教育整頓指導小組,去整頓京海市的政協隊伍。沒想到,一隊人馬剛到京海,本來盯上的一個可以順藤摸瓜的龔開疆,竟然「嚇死」了。一時間,所有的爛賬都扣到了這個倒霉鬼身上,讓組長徐忠和副組長紀澤,一臉懵逼。
也就在這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沉默了二十年,已經滿頭白發的安欣找上門來,確定雙方目的一致之后,開始了回憶往事:
這一切的開始,還得從舊廠街菜市場的一個魚販高啟強,給菜市場衛生管理員唐小龍送電視機說起。
按照人物的設定,高啟強從13歲開始,就在倒騰魚了,在這個菜市場也已經干了很多年。當時的他已經30多歲了,正在熟練地刮鱗、切腹、去臟,稱好后遞給買主時,還順帶塞了幾根小蔥進去。
在《狂飆》同名小說,也是剛剛發售的,其中提到高啟強賣魚時,還說了一句話:
「會挑!冬天鯉魚最肥,熬湯都是白花花的,三斤六兩,算你三斤半,吃得好再來啊!」
二、
也就是說,高啟強剛出場的時候,就是一個相當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商販!
現在去菜市場基本買不到鯉魚了,據南方的朋友說,你要是送人家鯉魚,估計人家都不要。不過在我們老家滄州,小時候確實到處都是賣鯉魚的,那還是一道大菜呢。跟大人在一起喝酒,要是上一盤鯉魚,還得特意擺好盤子,將魚頭沖誰,魚尾沖誰,還是挺講究的。
這些年,鯉魚確實很少上桌了,能見到的都是各種景點的魚池,紅色鯉魚、黃色鯉魚、白色鯉魚……成了觀賞魚了。
高啟強賣魚,不僅殺魚的手法嫻熟,說話也很好聽,而且為人處世也非常老道。一條魚稱重兩塊六,收人家大姐兩塊五,外帶三根小蔥,換誰誰不高興?
事實上,菜市場這種小販多了去了,每一個都很精明,倒也不算什麼特殊技能。
隨后,唐小龍和唐小虎出場了,滿臉堆笑,見誰都喊恭喜發財,畢竟快過年了,整個菜市場也洋溢著節日的氣氛。隨后倆人到了高啟強的攤位,唐小虎喊了一句:
「阿強啊,快一點的啦!」
而高啟強擦了擦手后,給倆人一人遞了個東西,畫面上沒有,但猜測應該是衛生管理費,都不用唐家二兄弟開口的,高啟強直接就遞上去了。
隨后唐小龍滿臉堆笑夸高啟強:
「生意不錯,年年有余!」
但顯然,高啟強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問他倆,明年是不是要調整了?
三、
沒等唐小龍接話,唐小虎先說了,說管理費和攤位費沒有變化,但是衛生費得漲一漲了。
明顯看出高啟強先是面無表情,隨后略一思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同意了漲衛生費。但是顯然他擔心的并不是衛生費的問題,而是他的攤位明年還能不能繼續干下去的事。
唐小龍肯定了這件事,提到菜市場的攤位每年都在變的,為的也是個新鮮感,末了補上一句:
「但是,這麼多年,你這兒是沒變的,對不對?」
這也說明,不管高啟強用了什麼法子,總之唐家兄弟在之前是沒有怎麼為難過他,至少沒有讓他換位置,可是沒等高啟強高興,唐小龍臉色一變:
「但今年得變一下!」
雖然高啟強極力解釋,自己這麼多設備,要是搬走損失太大,希望對方高抬貴手,別讓自己換位置了。
這時候唐小虎出來說話,說前幾天有個大老闆相中了這個魚攤,而且打算送一台等離子彩電給唐小龍。而唐小龍也很默契的打斷兄弟說的話,說跟他說這麼多干嘛,阿強都不懂。
由此,引出了后面高啟強送彩電給唐小龍的故事,那麼,問題也就來了,唐家兄弟為什麼非要暗示高啟強送自己彩電呢,還是等離子的?還有,那個大老闆是唐家兄弟隨口一說,是虛擬的,還是真有這個人,他為什麼會相中高啟強的那個魚攤呢?
還是說,高啟強的這個魚攤,實際的收入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
四、
首先,我們要來分析一下,這個唐家兄弟究竟想干啥?
很簡單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唐家兄弟就靠這麼一個菜市場,當然是想方設法從這里弄點好處了。畢竟高啟強比他倆大不少歲數,又是從十幾歲就開始倒騰魚了,在這個菜市場也干了十年了。
等到唐家兄弟當上菜市場管理員之后,發現能從高啟強身上薅到的羊毛也只能是攤位費、管理費和衛生費。當然,逢年過節,高啟強也會去他們家送點禮物,后面他能輕車熟路摸到唐小龍家,又遞禮物又遞紅包的,見到唐家的小弟還來一句:
「老喬,不知道你在……」
言外之意是,要知道你也在,我也給你包一個紅包了,這恰恰證明高啟強其實是每年都來拜年的。
正因為每年高啟強都小心翼翼交著各種費用,平時笑臉相迎,逢年過節還送點禮,包個紅包啥的,所以唐小龍才會說,這麼多年都沒動過你的攤位。
可是,每次只能從高啟強身上薅這麼點羊毛,唐家兄弟是有點不滿意的。當然,若沒有那個送等離子彩電的大老闆出現,高啟強還能通過這點付出繼續占據那個位置經營魚攤。
但如今,情況變了,因為有人肯出更高的價碼,點名送等離子彩電換高啟強的那個魚攤,這才讓唐家兄弟不滿意了:
「你跟阿強說這些干什麼,他又不懂!」
五、
是高啟強不懂等離子彩電呢,還是高啟強不懂怎麼給唐家兄弟送禮,還是其他不懂?
其實高啟強什麼都懂,所以才會趕在商店關門之前,去挑彩電。但是當他看到等離子彩電的價格時,愣住了,為啥?
因為太貴了,商店里面,等離子彩電標價21860元,砍砍價21800元。雖然最終高啟強沒買這台電視機,但從他的出發點來看,他確實是奔著等離子彩電去的。而且在得知這台賣價太高時,還特意問店員,有沒有便宜點的等離子彩電視機賣?
在得到否定的答復之后,高啟強并沒有看其他的彩電,而是轉身離去,證明他還是想買一台等離子彩電。
那麼,究竟多少價位的等離子彩電,高啟強才會下定決心花錢買呢?
我們繼續分析,後來店員退而求其次推薦了另外一台電視機,高啟強看了看價格7288元,按照剛才砍價的幅度,估計最后買下來也不會低于7000元。
可是,高啟強心里虛,知道這台電視機是達不到讓唐家兄弟滿意的標準的。所以,才會在送了電視機之后,又特意帶著煙酒和水果,以及兩個紅包去給唐家兄弟拜年。
也就是說,在高啟強眼中,自己花費了七千多,再加上紅包和禮物,林林總總也有近萬元了,唐小龍應該滿意了。可惜,他失算了,唐家兄弟寧可退回高啟強的電視機和禮物,也要讓他搬位置。
而且,當時唐小龍的屋子里已經擺上了等離子彩電,跟白金瀚老闆同款哦。
六、
高啟強肯花近萬元去保住這個攤位,也證明他搬攤位所造成的損失,是大于一萬元的,這也跟後來他跟安欣的對話對得上。
當時他說,當初他弄那個魚攤,林林總總的設備加裝修花了好幾萬。當然,挪位置不用花這麼多的,畢竟水泵,魚缸啥的,割下管道,還是可以用的。當然,更重要的是,若是跟唐家兄弟撕破了臉,以后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但是若超過了等離子彩電的價格,也就是兩萬多,就超出了高啟強挪位置造成的損失,這也是他不肯買那台彩電的原因所在。
不過唐家兄弟每年打亂攤位布置,當然不是為了所謂的公平,或者是顧客的新鮮感,而是以此要挾要弄點錢。因為以前沒人出價要高啟強的攤位,而且高啟強每年的孝敬錢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強,唐家兄弟也并沒為難他。
但今年有人出高價了,可本著先來后到的原則,唐家兄弟還是希望能繼續讓高啟強干的。這也是唐小虎為什麼要透露有人相中這個魚攤的信息,等于是明著告訴高啟強,只要拿等離子彩電來,即使過年不來拜年,攤位也給你留著,可惜你不識抬舉啊:
「老高,趁早做打算,樹挪死人挪活,換個地方一樣發財。」
挪位置,高啟強同意了,但是彩電得還回來不是,畢竟七千多呢:
「那把電視還我!我們家里的電視還一直都是壞的。」
七、
那麼,我們就回到題目了,高啟強的這個攤位究竟賺不賺錢,他為什麼不愿意換?
高啟強之所以不愿意換位置,并非因為更換位置,需要舍棄一些設備,還得重新焊接,需要花錢;也不是因為怕得罪唐家兄弟,怕以后給自己漲衛生費、管理費、攤位費,時不時找自己茬;更不是這個攤位是祖上傳下來的,不能隨便丟棄,或者高啟強這人比較倔,誰也別想指使自己干活。
不然的話,你看他最后是錢也花了,人也得罪了,攤位呢,也沒保住,至少在遇到安欣之前,這已經是注定的結局了,這還是在前面我們分析,他很懂人情世故的前提下。
但就像我開頭提到的那樣,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字,唐家兄弟敢開口要兩萬塊好處費,就證明這個攤位的位置,值這麼多錢!畢竟大家去海鮮市場看看,進門左手邊的第一家店,生意比其他的攤位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哦。
事實上,唐家兄弟已經很照顧高啟強了,不然的話,憑什麼十年時間他的位置就沒動一下?
而且,那是在2000年,高啟強的這個魚攤可以養活兩個大學生,而且他對弟弟妹妹相當大方,高啟蘭那時候一個月生活費就有800塊了。要知道我2006年進大學,生活費也才剛過600一個月,足可見高家的經濟實力。
還有個數據供大家參考,安欣因為得罪了趙立冬,將他們科室的精神文明獎扣了,惹得大家都不高興,而這筆錢是每人250塊。
八、
高啟強後來將這個魚攤讓給了老默,老默有一次給唐小虎送租金,提到這是這個月的租金,你拿著,而老默遞給唐小虎的信封有多厚呢?
從里面露出來的紅票子來看,都是百元大鈔,而且看厚度,至少也得兩三萬吧!這個租金,別說放在2006年,就算是放到2023年,都不是小數目。
這也恰恰證明,高啟強所經營的魚攤,其租金不會多便宜,即使是2000年,而收入自然也不低!
更重要的是,高啟盛大學畢業非要開小靈通店,這可是京海市第一家哦。從后面他這家店的大小和裝修程度來看,加上房租啥的,沒有十幾萬是拿不下來的。而開小靈通店,不是僅僅租個房子,裝修一下就能行的,還有員工,貨物,以及拿各種證的疏通費。
要知道,這些錢都是高啟強拿出來的,都是通過那個魚攤的收入,攢起來的。
有人說不對啊,要是他這麼有錢,干嘛還相中了唐家兄弟的兩萬塊,鋌而走險去干徐雷呢?
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吹牛吹出去了,若是不答應唐家兄弟,有被揭穿自己上面沒人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當時高啟盛的小靈通店都已經投入大量金錢,後來被威脅,需要兩萬五千塊去打點關系,若放棄,前功盡棄。
更重要的是,高啟強疼弟弟,本來都放棄了,但架不住高啟盛的一再請求。
可是,既然高啟強那時候那麼有錢,魚攤也很賺錢,為什麼不肯買那台等離子彩電呢?
咋說呢,高啟強這人,對錢啊,太看重!
你看除夕夜他被揍成那樣,還問安欣,自己拍片子的錢,不用自己掏吧?
包括後來要開小靈通店,高啟盛請電信的人吃飯,高啟強也是對點貴菜,一臉的不滿意。
甚至陳書婷帶他去認爹,這小子掏出來的紅包,不僅厚度不行,我看露出來的顏色,竟然是綠色的,哈哈。
等到後來高啟盛的小靈通店那麼賺錢,高啟強卻還在賣他的魚,這恰恰證明那個攤位的吸金能力,一點都不差啊。
所以,人家那個大老闆的眼光很毒,出手大方,就是要送唐小龍等離子大彩電,就是相中了高啟強的魚攤,也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