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就像周杰倫本人一樣矛盾,謙虛和自負并存,勸告所有聽眾:要勇敢做自己!
2022/12/21

這是一首很矛盾的歌,無論歌詞還是作曲。

作詞看起來是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樂壇天王在語重心長地教導后輩,但語氣卻顯得很隨意而詼諧;作曲保持著周杰倫一貫優秀的節奏能力,但整體卻又顯得情緒平緩,沒有順勢把情緒又提高一層。

就像周杰倫本人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謙虛和自負這兩種個性在他身上同時存在。

這首歌里我看到很多的矛盾。

這首歌就是《紅模仿》

先說開頭巨炮和杰倫的OS。木吉他指彈引入歌曲。很多人知道周杰倫很擅長鋼琴,時常把周杰倫和鋼琴聯系到一起,鋼琴也的確是周杰倫最擅長的樂器,不過不妨礙周杰倫展示他在別的樂器上的能力,他彈吉他未必就單純起到耍帥的作用,別忘了《星晴》《黑色毛衣》的木吉他都出自他本人之手。

這是周杰倫在別人眼中的定性和其真實形象的矛盾。

OS對白很詼諧。句首都加上「哎喲」呼應了歌名的「模仿」。那時候還沒有「裝B」這個詞,但「我生下來就會啊」把這個詞體現得很淋漓盡致了。那個時候也還沒有「反裝B」這詞,但「P啦」把這個詞體現得生動傳神了。

這是模仿與被模仿、裝B與反裝B的矛盾。

這組木吉他,聽起來是一個F#大和弦。隨后歌曲進入b小調,古典吉他、管樂、合成器、鼓共同構成了歌曲的loop,看起來很不搭,但特別的配器構成了復古的氣息,讓這首歌聽起來像出自某個過去的年代。

和弦走向是b和聲小調的TSDT進行:Bm—Em—F#—Bm—,即6236,這是周杰倫的快歌中常出現的進行,黯淡而具有很強的推進感。不過周杰倫的這類作品中都比較強調節奏而弱化了旋律與和聲,在此不做贅述。

兩段主歌的Rap節奏感依然很好,用到了大量的切分,讓人聽起來句子零碎卻又緊湊。尤其第一段主歌里「但我的肩膀,會有兩塊空地,那就是勇氣,與毅力,我要做音樂上的皇帝」這一句無比暢快。

不過到了副歌,就顯得節奏很簡單,幾乎是八分音符。當然這種情況周杰倫也有過,同專輯的《夜的第七章》里也是主歌強調節奏,副歌弱化節奏,但《夜的第七章》拉開音域、大量使用變化音、精心雕琢旋律線、兩句相互形成對比,讓整首歌變得更為瑰麗,而《紅模仿》的副歌就沒什麼線條可言,顯得很簡單:

Bm—Em—F#—Bm—667176| 667176| #556765|667176|

這個音域甚至沒超過五度,僅有的變化音也是屬和弦的和弦內音,幾句旋律線條基本接近。因而也比較令人感到缺憾,這首歌的情緒并沒有在副歌更上一層嗎。聽起來像是隨口哼的就直接用到歌曲當中了,也許周杰倫不愿意再改了,誰知道呢?

這是聽者對「副歌強化情緒色彩」的心理預期,與實際上平緩的作曲的矛盾。

不過這首歌的編曲里管樂的副旋律一定程度彌補了副歌旋律單調的缺憾,管樂不只是在副歌時出現,前奏出現時就形成了很強的記憶點。這首歌的編曲老師是林邁可,林邁可的強項一直都是強調節奏律動的音樂類型,如R&B、Hip Hop等,編曲里往往配器簡約,他做的比較出彩的部分常常是吉他和鼓點,這點可以參考《夜曲》,恰好《夜曲》和《紅模仿》里主要的和聲樂器都是古典吉他。這首歌里的古典吉他是林邁可本人彈奏的,注意聽,沒有全程loop,有些地方有進行加花。

作詞是周杰倫本人,周杰倫本人作詞的一大特點就是口語化、意識流。

主歌的歌詞充滿了矛盾。第一段主歌是周杰倫思考自我,他又是說要謙虛,又是說自己自負,可能連周杰倫自己都不能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只好說一切都只是「做真實的自己」,并且他將堅定地這樣。這種態度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表露了,早在《四面楚歌》里就說過:「我始終還是我,誰都改變不了我」。第二段主歌則開始「教育」后輩,然而好玩的是「你沒把眼鏡片擦干凈」、「老師在講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讓你根本不會覺得這是很嚴肅地說教,顯得很漫不經心。

這種嚴肅的告誡和隨意地調笑碰撞在一起又顯得很矛盾。

副歌歌詞很含糊,都沒把話挑明而是用喻體替代了所有本體。

那個時候他對自己地定位很自信,認為自己無法像綠葉一樣襯托他人,他的實力和影響決定了如此,就算只能稱得上時代的天空上一個點綴,也是如一輪明月那樣光輝,這是自負。

那個時候他又謙稱自己只是一個小草,也是可以堅強地抵抗風的勁草。

歌曲的最后段落里重復了很多「哎喲」,不太符合很多人會認為的「再重復一遍副歌」,他自己在歌里的的解釋是「就是沒話講的時候可以‘哎喲’」。在這首講「模仿」的歌里打上了自己的個性標簽。

這個段落喜歡的而會覺得出其不意、隨性自由,不喜歡的人則會覺得重復拖沓。整首歌在此結束,僅僅三分鐘左右,顯得稍短,而且三分鐘里還有一大段是在告訴你「沒話講」,當然你可以解讀為「老子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懶得講,你應該懂」。

這個又是一個教導意義的主題和潦草的語言內容的矛盾。

最后這首歌保證了不低的水準,但是一些地方的潦草隨意,讓這首歌在周杰倫的作品里算不得頂級作品。也是比較能反應周杰倫性格的作品,顯得有些狂傲不可一世但又似乎真心是在告誡你:「做自己」,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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