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期提到,安欣的師父曹闖沒能守住寂寞,為了前程連自己的徒弟都可以出賣,甘愿當了趙立冬的馬前卒。
也正是由于他接連給徐江報信,導致安欣護送陳書婷被伏擊后,大喊大叫非要揪出內鬼。其實警局有內鬼這事,不僅安欣他們清楚,連陳書婷也知道,這也是她不肯向曹闖透露白江波司機信息的原因所在。
這邊安欣被按在醫院瞧病,那邊的徐江也沒閑著,也在抓緊時間尋找白江波司機的下落。甚至還威脅高啟強,派他無論如何也得解決掉陳書婷,一了百了。
可是,面對高家兄弟找上門,一向謹慎的陳書婷,一直口口聲聲講著只信任安欣的陳書婷,竟然將司機的心思告知了高啟盛,她究竟在想什麼?
楊角風談《狂飆》第10期:陳書婷嘴上講只信安欣,為何回頭就將司機信息給了高啟盛?
一、
徐江跟白江波本來都是依附泰叔生存的,最早也是按照泰叔劃分的區塊,各自經營各自的業務,也能相安無事。
但是,白江波的賭場實在不咋地,也吸引不了重量級官員來。但徐江的游輪生意卻做得風生水起,畢竟男人嘛,好賭咱不能說沒有,但跟好色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所以,白江波經營賭博業,比不上徐江經營的游輪生意,時間久了之后,徐江就傍上了更大的靠山,也就是陳立東。
2000年左右,正是城市基建即將飛黃騰達的時期,徐江也有了內部消息,有了承接各類市政工程的條件。在這種情況下,他必然得進軍房地產業,而要想進軍房地產業,第一關就是壟斷工程材料,也就是沙灣的沙場。
這就是徐江最初的規劃,也是后面一系列事情發生的根源,最終的結果便是,白江波死了,陳書婷逃了,整個沙灣實際上已經落入了徐江之手。
本來白江波死了,陳書婷最該去投靠泰叔,畢竟那是她干爹。但是,白江波被害死之前就是聽了泰叔的話,去跟徐江和解,結果一去不回。臨終前給陳書婷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抓緊時間去機場,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之所以陳書婷沒有去泰叔那躲著,是因為她敏銳地感覺到,泰叔保護不了自己,甚至自己丈夫的死也跟他有關。更重要的是,當時的徐江勢力太過龐大,根本不會把泰叔放在眼中。
二、
陳書婷躲出去的這些天,實際上還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希望泰叔能主持正義,干掉徐江,就像白江波臨死前說的那樣:
「泰叔不會放過你!」
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泰叔有任何舉動嗎?
沒有!
泰叔沒有任何舉動,那麼京海那邊的警察有沒有動靜,有沒有調查出白江波死亡真相呢?
也沒有!
所以,這時候的陳書婷第一想法是要帶著孩子躲起來,只要能母子平安,就算是躲一輩子也是值得的,這就是她告訴安欣不想跟他回去的原因。
可是,安欣隨后說的一句話讓她突然就明白,如果自己不去作證,自己不去幫助京海的警察拿下徐江,那麼就算她帶著孩子躲起來,也是不安全的:
「但是你覺得徐江有那麼好心嗎,他為了自保,什麼都能干出來!」
也正在這時候,她的兒子曉晨突然失蹤,雖然最終發現是虛驚一場。但也確實讓她感覺到,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其實不好過,還是沒辦法預防徐江沖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最后安欣安慰曉晨的一句話讓陳書婷的意志開始松動:
「以后叔叔把壞人都抓光了之后,媽媽就不害怕了!」
安欣有膽量為了曉晨的爸爸不是平白無故的死去,而去抓壞人,可作為媽媽的陳書婷,卻一直在逃避,不想勇敢起來,這怎麼給孩子做榜樣?
所以,猶豫再三之后,再加上曉晨也想回學校讀書,她終于下定決心,跟安欣回去。
三、
可是,等到安欣讓陳書婷坐上火車之后,她更深刻的意識到,徐江在警察局內部的勢力,可能比她之前想象的都要大!
徐江能在京海橫行霸道,多次打砸搶白江波的沙場,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陳書婷再傻,也不會不明白他在警察內部是有靠山的,只是她沒想到徐江的勢力,連安欣這種背靠正副局長的人,都這麼忌憚。
這也是陳書婷在面對曹闖詢問白江波司機下落時,她說自己只相信安欣,堅持必須見到安欣,才會說實話!
而前一期我們也分析過了,在高啟強埋伏安欣的車之前,其實徐江就已經得到消息,陳書婷不在車上。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將錯就錯,就是希望能借高啟強之手,除掉安欣這個大麻煩。
雖然最后沒能干掉安欣,但也讓他受傷嚴重,在交通事故現場的曹闖又橫鼻子瞪眼,逼著安欣去醫院休養。再加上安欣還在被檢察院檢察期間,以及這次事件中槍也丟了,等于是退出了專案組,也就幾乎斷了跟陳書婷的聯系。
在警察局見不到安欣的陳書婷,就面臨幾個選擇了,要麼就告訴現場的警察,希望能借他們之手除掉徐江,替白江波報仇。要麼就選擇繼續等安欣,什麼時候見到他,什麼時候開口。第三種選擇則是,先回家,等以后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告訴該告訴的人!
顯然,第一條和第二條選擇都不切實際,從陳書婷沒能等到安欣回來,她就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了。
四、
陳書婷權衡利弊之后,自然不敢向身邊的警察透露實情,因為一旦透露了,很可能就給了徐江機會,不僅會被他提前消滅人證,日后自己也不得安寧。
可是,一味地等待,也不是辦法,畢竟陳書婷也有自己的情報網,也知道安欣此時自身難保。同時也讓她意識到,以安欣當時的能力范圍,還真扳不倒徐江,搞不好他自己都得進去。
說白了,這時候的陳書婷是有點迷茫的,她之前之所以選擇相信安欣,并不僅僅是因為安欣這一個人,更是因為安欣背后的勢力。作為白江波的老婆,她也不是小白,京海市的勢力劃分她也是清楚的。
安欣屬于孟派勢力,跟徐江背后的趙派勢力不同,這也是她選擇相信安欣不會轉手就將她出賣給徐江的原因所在。
可是,等她知道連安欣都被徐江半路派人伏擊,差點命喪黃泉,而警察們查來查去卻毫無頭緒的時候,她就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把身家性命賭在安欣身上,是對還是錯?
如果是對,那麼這麼多天過去了,安欣竟然連接觸自己的機會都沒有,那又怎麼相信,將白江波的司機信息告訴他,他還有能力保住司機的前提下,辦掉徐江呢?
也正是在陳書婷異常迷茫之際,也知道徐江還會沖自己和孩子下手,連學都不敢讓曉晨去讀了,打算請個家教老師到家里教。也就在這個時候,高啟盛作為家教老師,走到了陳書婷的身邊。
五、
陳書婷在想盡辦法自保,徐江這邊也沒閑著,也在爭分奪秒,希望能讓陳書婷永遠不要再張口!
為此,他再次找到高啟強,并告知他一個信息:
「我內線說了,陳書婷他現在還不相信警察,所以什麼都沒說,就讓她回家了!」
對于高啟強來講,他其實是很難做抉擇的,徐江這樣搞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被抓到。如果自己再幫他做事,那鐵定會受牽連,可是,不幫他,他會更早被抓,自己照樣受牽連。
難啊!
事實上,早在高啟強跟唐小龍合計怎麼救唐小虎的時候,就已經制定了總體方針了。那就是,既要救出唐小虎,還要不動聲色的做掉徐江,讓他沒有翻身或者指控的機會。
既然陳書婷手中有徐江害怕的東西,那麼第一步不是干掉陳書婷,而是從她手中拿到這個讓徐江害怕的東西。只有拿到了這個東西,才有機會跟徐江周旋,做下一步的安排。
可是,怎麼接近陳書婷呢?
高啟盛的策略其實很簡單,沒有那麼多彎彎繞,自己懟到陳書婷孩子學校門口發傳單,并對陳書婷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教過很多京海老闆家的孩子,沒準這些老闆還跟您家先生認識呢!」
高啟盛能這樣說,就證明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是誰,他就是專門來找她的。隨后陳書婷打聽到了他的信息,住舊廠街,認識唐小龍、唐小虎。
六、
就這樣,高啟盛進到了陳書婷的家,當上了家教老師,同時也算是接上頭了。
但是一開始的陳書婷是不信他的,跟他對話之前特意拿了一把水果刀在手中,也是想搞明白高啟盛來這里究竟想干嘛?
「有警察都敢來,膽子夠大啊?」
一開始,我(楊角風)還以為她是說,你膽子夠大,竟然敢到我家行刺我。但是高啟盛卻沒有接這茬,只說自己很怕,但是為了家人不得不來。
隨后巴拉巴拉,說了自己哥哥為了籌錢,跟著唐家兄弟去找徐雷的事,這反而讓陳書婷大吃一驚。
不過,後來又看了幾遍,覺得不對,陳書婷若是懷疑對方是殺手的話,根本不會將其引到家里來。
而且,從她知道唐小龍、唐小虎二兄弟來看,她大概也知道這兩兄弟背后其實還有人,并極有可能是面前的這位。後來她帶人收拾高啟強的時候,就說過,大體意思是說,自己可不是傻呵呵在家坐著,也是做足了功課,一直在調查徐江的。
也就是說,通過這些天徐江的奇怪舉動,她也能知道,唐家二兄弟去揍徐雷的時候,其實后面還有人:
「讓你討債,沒讓你殺人!」
是啊,大家之所以惹上這麼多麻煩,就是因為你們不聽我老公的話,討債而已,不是要了人家的命!
雖然高啟盛極力解釋,徐雷不是他哥殺的,是自己電死的,但從陳書婷的小眼神來看,她根本就不信!
七、
那麼就回到我們的題目了,陳書婷連警察都不肯告訴,卻將白江波司機的信息告知了高啟盛。可是,高啟盛知道了司機地址又能怎樣,去保護司機,還是去除掉司機,還是把司機交給警察?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按照常理推斷,白江波的司機只算一個證人,只有交到警察手中才有用,給高家兄弟,貌似沒啥用,其實不是這樣的。
陳書婷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將司機交給警方,可是前面也提到了,等她真回到了京海,才發現警察局的水真深啊。
連安欣這樣的都被停職,等待檢查了,足可見徐江后台之強。也就是說,陳書婷從一開始還相信法律,到這時候也不相信了。既然不相信警察了,那麼這個證人就不能用到警察這里,可是用到高家兄弟身上,又怎麼用呢?
記住,陳書婷此時并不知道之前襲擊安欣的是高啟強,就算后面破案了,高啟強不是也找了個小混混去頂罪了嗎。但是,她知道的是,徐江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殺害他兒子的人的。
高家兄弟,一開始就是白江波雇兇收拾徐雷的參與者,是自己的人,而且跟徐江有仇,高啟盛已經明確告訴陳書婷了:
「我們會幫你除掉徐江!」
事實上,陳書婷跟徐江一樣,在當時都是高估了高啟強。畢竟他們沒有開上帝視角,在他們的印象中,這高啟強殺掉了徐雷,還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毫無破綻,想必很厲害吧?
八、
因為高估了高啟強,徐江才會認為他法力通天,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干掉陳書婷。同樣,因為高估了高啟強,陳書婷才會選擇信任高啟盛。
高啟盛能說會道,有勇有謀的,就已經讓陳書婷高看一眼了,更重要的是,他還說自己的哥哥更厲害:
「你放心,我哥比我還有本事!」
與此同時,高啟盛也給出了自己哥倆一定能滅掉徐江的原因:
「他已經威脅到我的家人了,不能原諒!」
是啊,陳書婷也剛剛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感受,尤其是上次曉晨消失了,她知道家人被威脅的滋味,也會對高啟盛的憤怒產生共鳴。
可是,徐江身邊有那麼多人保護,她怎麼相信高啟盛能干掉徐江呢?
這就是陳書婷的高明之處了,其實徐江去找泰叔求助的時候就說了,陳書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嘴不把門,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意思就是指她會說出白江波司機的下落。
一旦陳書婷將這個信息說出去,那麼她對于徐江來說,就變得可殺可不殺了。而那個司機,卻成了必殺之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陳書婷反而越安全。
而高家兄弟拿到了司機的地址,這件事一旦被徐江知道,那麼在高家兄弟說給第三個人之前,他們倆就成了必殺之人。
陳書婷賭的就是,高家兄弟利用這一點,引蛇出洞,伺機干掉徐江,自己的危險也就此解除。
九、
而陳書婷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并未直接透露司機的地址,而是將泰叔的電話給了高啟盛,由泰叔轉達司機的下落。
為什麼是泰叔?
原因也很簡單,在高啟盛找上門之前,徐江就找過泰叔,希望他能幫自己跟陳書婷說和說和,讓她別跟自己過不去,這件事就此過去可好?
泰叔嘴上雖然沒有答應這件事,但事后必然要將此事告知陳書婷,也讓她做好準備,下一步徐江可能就會沖她下手。畢竟,此時陳泰跟陳書婷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干掉徐江。
陳書婷是為了給丈夫報仇,以及自保,陳泰是為了發財,徐江一死,整個沙灣不是又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中了嗎?
當然,陳泰也有自保的成分,畢竟徐江的勢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除掉他,也是個禍害。
當然,陳書婷也不是剛跟高啟盛對上頭就交代了,而是等到曹闖發現了高啟盛的身份,并帶人上門詢問時才交代的。因為這時候再不透露信息,就沒機會了,高啟盛已經被警察盯上,沒辦法了。
而高啟強給泰叔打電話,并拿到白江波司機的地址之后,他第一時間跟徐江談條件,要求放了唐小虎。徐江無奈,放了唐小虎,可是高啟強卻未給自己信息,一怒之下又讓人綁了高啟盛。
于是高啟強將白江波司機的信息給他瘋驢子……
所以,事后陳書婷相當生氣,帶著人揍了高家兄弟一頓。但安欣及時出現,替高啟強作證,說高啟強將信息給了自己,才一舉抓獲瘋驢子,并迫使徐江逃跑的。
十、
陳書婷這才驚訝萬分,佩服高家兄弟有勇有謀,已經開始另眼相看他們了。
再等到後來徐江被殺后,陳書婷徹底服了,是啊,在她的眼中看到高家兄弟完全不一樣了:
高啟強兄弟倆,帶著唐家兄弟倆,以及一個神秘殺手。不僅干掉了徐江的兒子徐雷,連他老爹徐江也一塊給干了,順帶著還將趙立冬埋在警察局的內鬼曹闖也干掉了。
關鍵是,人家做完這一切,竟然還能全身而退,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要知道,自己的丈夫白江波家大業大,還被徐江欺負了那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最后連小命都丟了。
如果說殺掉徐雷是一個誤會,那麼徐江呢,曹闖呢?
還有高家兄弟帶著一袋子橘子去給陳書婷道歉,真的是他們不懂送禮禮數嗎?
不盡然吧,高啟強賣魚的時候還知道送彩電呢,高啟盛剛畢業開小靈通店還知道點龍蝦請客呢,他們不知道一袋子橘子很寒酸?
其實很簡單,高家兄弟替陳泰干掉了徐江,讓他一統整個沙灣。人家在前面賣命拼殺,你陳泰在背后撿現成的,你真當高家兄弟是憨憨啊?
而且,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高啟強的背后是安欣,是安長林,是孟德海,也只有這樣,他才敢干掉趙立冬的人,還不留把柄。
當初徐江勾搭上趙立冬,連陳泰都不放在眼中,還揚言,不叫他泰叔,讓他入土。陳書婷跟陳泰,還敢小看高啟強嗎?
不敢!
不小心扯遠了啊,總之,陳書婷之所以選擇透露司機的信息給高啟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還好,她賭贏了。
那麼,下一個問題就來了,雖然高啟強替自己報了仇,可也沒必要嫁給他吧?陳書婷究竟相中了高啟強哪里,為什麼會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這個賣魚仔呢?
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下期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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